三千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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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羊花】天欲雪

  谢子殊x颜书清
随便写写,想到哪儿算哪儿.

    (一)
腊月深冬,距离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已经越来越近了.卯时天还沉的厉害,一抬头满眼净是数不清的星辰.

不空关门口守夜的浩气骑兵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,山风适时的吹过刮散几缕倦意,引得他哆嗦一番又强提起精神.

此时,打远边的山路拐弯处出现个模糊不清的人影,接着便是几个起落,人已经到了跟前.

来人身着一身纯阳道袍,衣襟边缘绣着蓝色的纹样,明显是前几日盟里刚发下去的新衣衫.头发只是简单以木簪挽着,未着道冠.

看起来是副不苟言笑的模样,如同说书人嘴里讲过的仙长,带着华山初雪的清冷气息.

“指挥大人,早.”这守门的骑兵忙翻身下马见礼.

面前这位才领着浩气盟打了一场异常漂亮的胜仗,收回商路不说还生擒了对家的副指挥,据点里兄弟们自然口耳相传称赞不已.

如今与这位指挥大人面对面相谈,着实难掩敬佩之意.

谢子殊虚托一把算是承了他的礼面色看起来柔和不少.“早.快要到换防的时候了吧.”

“是.再过一柱香就是了.”应答的人眼睛里亮晶晶满是憧憬,说话间哈出一串的白气.

谢子殊透过他仿佛看到往日在纯阳,晨起扫雪的师弟,看见他也是这么一副精神的样子.说来这守卫面相也还显青涩,明显年岁不大.

谢子殊禁不住拍拍他的肩头.“辛苦了.”而后才跨步走回据点里.

浩气盟虽然有不少琐碎的规矩,倒也没有苛责细致到指挥必须也要早起.只是谢子殊个人出身纯阳,二十年的华山清修让他养成了早醒的习惯.

天还是灰蒙蒙的,但是东边已经有了些亮光.谢子殊略微思忖,没有选择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侧身转去别院.

从袖子里摸出钥匙开了锁,推开木门听老旧的门沿不情愿的挪动发出吱呀的声音.

谢子殊扫视了一眼院子里,最终视线落在还紧扣着的屋门上.他倒不介意扰人清梦会被怎么的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,果决得走过去叩门.

“颜先生.”

习武之人耳力上等,所以谢子殊清楚的听见屋里床上颜书清翻身的声音.

...然后没有了. 完全没有要起的意思啊.谢子殊想.

耐着性子再敲一次,声音也同先前一般不高不喊.

“颜先生,再不开门贫道就要冒犯了.”

里面的动静便大了一些,窸窸窣窣夹杂着鞋底擦过地面的踢踏声.谢子殊好整以暇的等着颜书清露面.

门拴拉动的声音过后,门便从里面开了.颜书清穿着白色中衣,仿佛是顺手扯了一件外衫就披在身上,袖子也未穿.

眼眶底下是明显的睡眠不够浮现的暗青色,仿佛被人摁着揍了一顿,面上掩不住困倦,连讲话的语气都不像战场相逢时咄咄逼人.

“浩气盟的规矩就是一大早审问俘虏吗?”

谢子殊不自觉的摇摇头,避重就轻的跟他解释..“不过是对外的说法罢了,颜先生怎么能真的把自己当作俘虏.”

说着倒不客气,自顾自的把余下半扇门推开,跨步进去.颜书清跟在后面拿他没办法,把门掩上挡挡寒意,也跟着进来.

谢子殊寻了个藤椅坐下,看着颜书清把外衫穿好,散下来的墨发随意一拢在脖颈处束好,弯腰点燃小炉火,煮壶热水.

一时之间相对无言,只剩水壶偶尔发出声响.颜书清看着壶口处袅袅热气,终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.

“你师兄告知你某的存在,是为了方便你与某交换消息,可不是让你把某从恶人那里带出来的.”

“贫道知晓.”谢子殊微微颔首,语气里夹杂着些许置疑.“不过颜先生只是师兄挚友,贫道与先生并不熟悉.”

颜书清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,有一缕发丝滑下来,墨发衬的他的脸色更加白.

“指挥是怀疑某背叛浩气盟转投恶人谷了吗?”他的声音还因为没睡足有些气弱,语气却已经明显冷下来,还夹杂着隐隐怒意.

谢子殊没接话,却也没有反驳.只是不作声的瞧着颜书清.
两人眼神对视,谢子殊的目光仿佛一潭死水,看不到底,却又激不起丝毫波澜.

颜书清拿他没办法了.

他同谢子殊的师兄,谢子允关系好,也是为了谢子允去的恶人谷卧底.

谢子允此人,虽然也是个纯阳弟子,却油嘴滑舌能言善辩.颜书清早年认识他,见证他从逍遥浪人到入阵营做指挥以后的焦头烂额,三寸不烂舌忙没了就算了连白头发都快被愁出来.着实于心不忍,就想着帮他.

刚好机缘巧合入了恶人谷,多年来两人谨慎单线联络也是帮了谢子允不少大忙.

本以为两人能这样一直友好合作到恶谷覆灭,万万没想到谢子允某日路过苍山见了一位长歌姑娘.

一见倾心.没过多久就为了人家请辞指挥之位.虽说他为了美人说退阵营就退阵营,到底也还是有点良心.

给浩气推荐了谢子殊代替他的位置,又告诉了谢子殊他的存在.

只是...。颜书清看着面前神色平静仿佛入定一般的谢子殊,不由得头大. 这师兄弟二人差得也太大了,谢子殊跟谢子允完全不同.

他眼里,善即善,恶即恶.容不得一点沙子.

彼时谢子殊刚刚得知颜书清的事情,便当即修书一封于他.大意是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.

美玉被丢进淤泥里久不捡出便会沾染污浊,时间太长更会被人遗忘,与淤泥融为一体

而刚好恶人指挥来找颜书清说事情,于是颜书清看了一半就匆忙把书信烧了.至于回复,陪少爷昆仑白龙连着跑几圈的颜书清早就累的忘了.

等他再想起来,已经迟了.

谢子殊以攻为守,强夺日月崖.可怜他奔波半月还未好好休整,便成了自家的阶下囚.

哭笑不得.

更麻烦的事,谢子殊还怀疑他倒戈去了恶人.

“除子允外,再无熟悉某脾性身份之人.谢指挥既然心存疑虑,不如传书给上任指挥问个清楚.”

谢子殊这才又出声接话.“贫道并非这个意思.”

“只是颜先生,你可曾见过太极图.左阳右阴,上清下浊.这尘世人生百态在贫道看来就仿佛太极图,非黑即白,非善即恶”

“先生心向浩气,鞠躬尽瘁.非恶.却又久居恶谷,沆瀣一气,非善.”

“贫道心有困扰.”

颜书清不由得多看了谢子殊几眼,看他神色平静,同那些论道辩经的世外人一般,毫无说笑的意思.

茶壶在这时发出巨大声响,水滚了.

颜书清熄了火,取了两干净的瓷杯,捻些茶叶各丢几片进去.热水注入其中,引得茶叶起起沉沉.谢子殊看着他耐心的倒去洗茶水又重新倾些热水,方推过来.

“谢道长.”颜书清笑着看向他,温温和和的开口.“你心思缜密,战场布局严谨.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能反应过来呢.”

“人心从来没有非黑即白那么简单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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